主君的太陽 原創小說 (上)

定價:299 元79折優惠價: 236 元

加入到購物車 分享到facebook 分享到plurk 分享到twitter

主君的太陽 原創小說 (下)

定價:299 元79折優惠價: 236 元

加入到購物車 分享到facebook 分享到plurk 分享到twitter

主君的太陽 原創小說 (套書)

洪定恩.洪美蘭劇本黃霞詠小說

(上) 黃孟婷.黃筱筠(下) 林文珠

定價:600 元超值優惠價: 499 元

加入到購物車 分享到facebook 分享到plurk 分享到twitter

01

對我而言特別的你

霓虹燈閃爍著昏黃的燈光穿透從天灑落的冷冽雨水。銀河考試院 不知為何瀰漫著一股陰沉的氣氛。總務室入口處的老舊回收垃圾筒前蜷縮著一個人,凌亂的頭髮遮住了臉孔,在黑暗中搖搖擺擺的樣子很是怪異。
「太陽~,太陽~,太小姐!」
長相刻薄又貪心的老闆娘用她尖銳的嗓音像是在喚著誰。此時,蜷在角落的她轉過頭來,是恭實。認識她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老闆娘還是被她嚇了一跳,鎮定下來的老闆娘使喚恭實去打掃404號房之後就離開了。
404號,光想到就全身發毛。恭實知道,那個房間為什麼總是在換房客。但是因為沒有任何人會相信那個原因,她無法說出來,只好繼續把秘密深埋心底。逼不得已的她只好踩著沉重的步伐。
就連嘎吱作響的門聲也令人不快的404號。雖然是再尋常不過的考試院房間景象,對她來說卻是一點都不想看到。閃電伴隨著雷聲一同打下,照亮房間的那一瞬間,恭實驚呆了。可惡,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恭實心神不寧的收拾著垃圾,打算儘快離開房間,眼前的老奶奶鬼魂露出快掉光的牙,笑笑的看著恭實。可惡,就說不想看到嘛,這種時候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嚇壞的恭實使勁跑了出來,然而今天的考試院走廊感覺起來簡直比100公尺的田徑跑道還要長上許多。
她氣喘吁吁的爬上閣樓,鎖緊房門,害怕的直打哆嗦,此時,不知是風太大還是鬼魂追來,房門被重重地「咚咚咚」的敲著。恭實彷彿信不過門鎖,乾脆直接用背抵住房門,跌坐在地上,一邊哀求著:
「請走開,別來找我,拜託...。」
不知是不是她的祈禱生效了,敲門聲音漸漸消停下來。她像蝸牛般蜷曲著身體,閉上眼睛豎起耳朵仔細聽,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呼~幸好!她這下才緩緩張開緊閉的雙眼,沒想到,老奶奶鬼魂倏地現身在她眼前。
「啊~啊~~~!!!」

她的名字叫太恭實。雖然不知道她為何變成現在這樣,但她擁有很與眾不同的能力。能看見一般人看不見的東西,即使不願意看到也非看不可的能力,也就是所謂的陰陽眼。說不準這究竟是能力還是詛咒,既沒人相信,也沒人能夠理解的她要從何形容起呢?瘦到不成人型的消瘦身軀,配上能看到鬼魂的無神眼珠子,以及能有多亂就有多亂的髮型,這些大概是目前為止唯一能用以形容她的詞彙了。
這樣的她,此刻正一臉蒼白的站在這輩子從沒看過的鄉下破磚瓦房前,白色的雨衣讓她的臉看起來更加蒼白了。她的視線停在大門前懸掛的喪家燈籠上。看著手上的舊存摺跟印章,恭實深深吐了一口氣之後走進大門裡。
大廳的正中央擺放了簡單的祭祀桌以及一張遺照。照片中的人正是恭實在404號看過的老奶奶的面貌。恭實露出一臉不知從何說起的尷尬神情,朝向喪家,用蚊子般的聲音,喃喃地說:
「那個,老奶奶叫我把這個拿給你們...她要你們拿這些錢補貼喪禮的費用,剩下的再拿去還債。」
恭實遞出的那本存摺裡存了為數不少的錢。是老奶奶做了一輩子的雜活兒辛苦掙來的,這些似乎就是為了留給她的孩子們。恭實看著老奶奶的家人們打開存摺驚訝的樣子,她再度開口用她那微弱的聲音說道:
「那個...老奶奶還有話要轉達給你們...。」
喪家的眼眶泛著淚水,好奇的望向恭實,恭實猛地一把抓起喪家的衣領,頂住他的臉,發出跟先前完全不同、強而有力的嗓音:
「你這沒用的小子,你這小子再敢賭博的話,我會把你的手指都跺掉!絕對不准賭博,你這小子!」
喪家的家人們都被恭實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恭實也同樣被剛剛的自己嚇到,趕緊收回自己的手,恢復原有的微弱聲音說道:
「...老奶奶就是這麼說的。那麼請保重...。」
就像遭逢什麼大禍一樣,恭實連打招呼說要離開都心不在焉。無論如何,老奶奶鬼魂囑託的任務算是完成了。現在恭實只是滿心想著要快點脫離這個地方。恭實離去之後,從屋裡傳來老奶奶家人的一陣騷動,大家爭相搶奪老奶奶留下的遺產。望著那幅你爭我奪的景象,恭實不知怎地心酸了起來。
在門外看著這幅景象的老奶奶也感傷的搖了搖頭,但還是用眼神對恭實表示謝意,接著就咻~的消失在喪家燈籠的微弱燈光之下。

02

「你是指現在這邊有死人鬼魂嗎?」
在鄉下頗具規模的庭園住宅的客廳裡,坐著一位十分高富帥的青年以及 看上去似乎是青年秘書的穩重男人。他們是中元跟貴道。中元正對著一名應該是這家主人的五十歲中年男子以譏諷的態度大放厥詞。而現在的情形似乎是男主人正在出爾反爾決定不賣房子了。
「是的,我死去的妻子還留在這個家裡。她不想賣了這棟自己親手打造的漂亮房子。」
原先說好要賣的房子現在又反悔說不賣了,而且還拿死去的妻子當藉口,簡直荒謬至極。中元盯著客廳一旁擺著笑得燦爛的夫人照片,只能乾笑。這不就是擺明了要在高爾夫球場預定地的正中央當釘子戶嗎?反正到頭來還是會被剷平的,不管用什麼漂亮房子的藉口,錢是絕不會再多給了。絕對不能那樣。中元勉強壓抑住心中的一把怒火,試圖要協調這個情形,但是男主人卻堅持不管給多少錢,不賣就是不賣。總而言之是說不通了,中元意味深長的微笑了起來。
「你說這邊有鬼魂是吧?很好!真的有鬼的話就一起來商量看看啊!尊夫人說了些什麼?」
中元一副就要是看好戲的態度。男主人指著妻子照片旁的花盆,彷彿懷念起妻子生前的模樣,懇切的訴說了起來。
「看那裡的花就知道了。那花是妻子生前最珍惜、最照顧的花。我決定要賣這間房子時,花就一天天日漸枯萎。但是就在我下定決心不要賣房子之後,它又盛開了起來,你說說這算什麼?這樣要我怎麼能再說要賣房子呢?」
中元認真的瞅著花看。憑一朵花就想瞎掰成死去妻子的意見?沒辦法,那只好和那朵花商量商量了。中元走向前,靜靜的拿起花盆旁的園藝剪刀,手握住剪刀,颯颯地弄出冰冷的剪刀聲,再度瞪向死去女主人的花。
「花夫人,請仔細聽好再來表達您的意見。雖然您說不想賣這間房子,但我非得把這裡買下來。絕對不賣嗎?若是這樣的話請讓花點點頭。不然,我就要把整朵花給剪掉!」
中元一臉冷漠又殺戮的表情,拿起剪刀對準花莖,男主人一看嚇壞了,大聲的驚叫:「這是在幹什麼!」。然而中元絲毫不為所動,鎮定的倒數著:1,2,3!男主人連阻止都來不及,中元俐落的喀嚓一聲剪掉了花朵,花頓時沒了生氣,掉落到地板上。
「你瘋了嗎?」
氣急敗壞的男主人對著中元大吼,中元也不甘示弱反駁回去。
「您才是瘋了呢!把我們這些活著的人都談好的事情,扯進死人的意見還想反悔,這不是瘋了嗎?」
相對於氣到發抖的男主人,中元則是一臉平淡的拿出了合約。
「既然我現在已經為您屏除了死去尊夫人的意見,就請您順從活著的孩子們的意思,請您簽名吧。」
男主人沉痛不已,卻也束手無策的用他顫抖的雙手接過了合約。看著男主人的中元,則是一臉心滿意足,他的心情就彷彿把痛了很久的蛀牙拔掉之後一樣的暢快。
走出庭園住宅的庭院,中元抖擻肩膀,貴道則跟在他的身後撐開雨傘,另一隻手裡還拿著剛剛的那份合約。滿懷憤怒的男主人跑了出來,對著中元的後腦袋拉開嗓子怒斥,而他手上握著就在不久前被中元毫無感情剪掉的花朵。
「你這殘忍的傢伙!不管你說什麼,我妻子就是在這裡!自以為聰明、自以為了不起,你就是這樣活過來的才覺得沒什麼好怕的吧?就因為你自己看不到她,就這樣無視與踐踏別人心意的話,你會遭天打雷劈的,你這壞傢伙!」
聽完這段話的中元哼的冷笑一聲,揚起一邊的嘴角,仍不改他那嘲諷的態度。
「我會繼續又聰明又了不起的活下去,也會繼續無視那些我根本看不到的東西。」
彷彿是在幫男主人的怒吼助陣,天空開始打雷閃電。中元見狀,故意別開貴道為他撐著的雨傘,淋著雨,緩緩的向男主人說道:
「如果我做錯的話,淋雨算什麼,就讓我被天打雷劈吧!」
像是電影《刺激1995》裡的著名場面一樣,中元朝向下著滂沱大雨的天空,兩手大大地敞開。就在那瞬間,轟隆隆,雷打了下來。不過只有雷聲作響,中元仍毫髮無傷的站在原地,他保持著兩手敞開的姿態,狠狠盯著男主人看了一會,才收回雙手站挺身軀。
「看來雷並不會劈到我身上呢。不過,今天府上可以說是被財富這道雷打中了,恭喜您了。」
望著意氣風發轉身離去的中元,男主人像是要詛咒他一番,嘴裡喃喃念著:
「真的有鬼的話,一定會去抓像你這種傢伙!這天殺的壞蛋...」

朱中元,若是只看他那高挑俊俏的外貌與出眾的氣質,簡直是個多情的帥氣白馬王子,但他的處事作風卻完全迥異於外貌,活像個難搞的貴公子。身為大型購物中心「Kingdom」的社長,做任何事全都只用「錢」來衡量,所有的人際關係也都是計算過後的產物,他就是這樣一個吝嗇又薄情的人。人們不叫他「朱中元」這個正常名字,而以「主君」來稱呼他。也不清楚是從何時開始這樣稱呼他的,不過這世界上又有幾個人的名字能好好的被稱呼呢?
「主君真的一點都不害怕鬼嗎?」
噗呲,都死了的人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活著的人可就難說了。
「合約的內容要再重新確認一下才行,內容都錄在這裡面了吧?」
中元一打開錄音機,機器裡立刻傳出貴道的聲音:「Kingdom高爾夫球場預定地購買合約...」。中元戴著一邊的耳機,頭往後傾,倘若欣賞音樂一般,輕輕的閉上眼睛。此時,貴道開著車,視線卻被一個灰白色的不明物體吸引住。下著傾盆大雨的鄉間道路,站著一名垂著頭、身穿白衣的人,簡直就像是一個要來抓活人的女鬼一樣。
「那是什麼?是人嗎?」
聽見貴道的話之後,中元望向前方。如同貴道所說,的確是看到了灰白色的東西。再仔細一瞧,路邊站著的是一個身穿白衣、揮手招車的人。汽車車頭燈光稍微閃過她的臉龐,那人正是恭實。貴道猶豫著該不該停下車來,最討厭跟麻煩事扯上關係的中元則是命令貴道繼續開車。雖然不知道這樣好不好,但貴道也只能對恭實視若無睹的開走。從後照鏡瞥見恭實,貴道的心裡十分過意不去。就在那瞬間,前方突然一道光閃過,貴道急忙踩下煞車。因為緊急煞車的關係,中元整個身體都往前撞了過去,中元煩躁的把耳機拔下,怒道:
「怎麼回事?」
「那個,因為剛剛前面有一道光閃過。是打雷嗎?」
因為貴道的回答,中元自然的轉向車窗,想抬頭確認天氣,卻被嚇了一大跳。因為恭實楞楞地站在車窗外,表情非常雀躍的盯著中元。中元一臉的不悅,怎知神經大條的恭實仍然打開車門,一屁股坐到中元旁邊的位置上。被雨淋濕的衣服還不停在滴水。
「謝謝。我還以為您沒看到我,要開走了呢。呼~」
真不知她是個性開朗還是不會看人臉色,中元和貴道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恭實把安全帶仔細繫上。無端感到尷尬的貴道觀察了一下中元的神色,或許是瞭解貴道的難處,中元往車的另一邊移動,把後座中間原本拉上去的手扶墊粗魯的拉了下來。這就像是在說「也沒別的辦法,開車吧。」
中元的車就這樣載著恭實,悠悠地奔馳在雨中。原本裝作沒看見恭實的愧疚之情也稍微緩和了下來,貴道看著後照鏡中的恭實,親切跟她搭話:
「妳是知道什麼時候會有車來才站在那邊的嗎?」
  「是因為有個大嬸跟我說,站在那邊的話,很快就會有車來了。」
  「那位大嬸的預測準的跟鬼一樣!」
不是跟鬼一樣,大嬸本身就是鬼。不過這句話可不能說出來。恭實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儘管閃過了打雷,卻沒辦法閃過恭實,而且還讓她搭上車,果然鬼還是挺有兩把刷子的。恭實像笨蛋一樣,嘻嘻的笑著,一邊緩緩的脫下雨衣。中元看著恭實,內心不由得升起一股難以平息的煩躁。
「對了,這車是開往首爾吧?」
  「不是。」「對。」
中元跟貴道兩人不同的回答著實反映了他們此刻的心情。對於中元冷淡的指示:「就載她到附近一個方便的地方就可以了」,貴道也只能無力的回答:
「是的,社長。」
社長?豎起耳朵的恭實看著中元旁邊印有Kingdom商標的資料。該不會是...Kingdom的社長?恭實感到興奮,手正要拿起那些資料時,中元迅速地擋住恭實的手,兩人的手在那瞬間稍微接觸了一下。吱!驚嚇的恭實趕緊伸回碰到中元的那隻手,接著反覆左看右看自己的手,用真摯的眼神望著中元問道:
「剛剛被電到了吧?」
「沒有啊。」
中元雖然有觸電的感覺,但他不願意承認,也不想做任何反應。
「沒有被電到嗎?我覺得有耶!而且還很強烈,對吧?」
「哪有啊!」
怎麼可能會那樣。中元冷漠的態度讓恭實也不好再繼續追問,只能尷尬的說聲「喔~」,笑笑帶過。
「您是Kingdom的社長嗎?Kingdom,是一家很大的購物中心對吧?我就住在那附近,如果您會到那邊的話...」
正當恭實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中元就像方才剪斷花朵那般,猛地切斷了恭實的話。
「我覺得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就差不多了,您就在那邊下車吧。」
由於中元斷然的態度,恭實只好無言的點了點頭,心裡想著,這人真是難相處啊。恭實再不抱任何希望,望向窗外,誰知竟看到十字路口中間正站著一個渾身是血,身穿夾克的中年男子鬼魂。啊啊!!!恭實突如其來的叫聲嚇壞了中元跟貴道,貴道急忙踩住煞車。驚嚇的貴道反而擔心的轉頭看著恭實,詢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請快點走,請快點離開這裡。拜託您!快點!」
哭喪著臉的恭實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臉,整個身體則是往車底躲躲藏藏,焦急的哀求著貴道。中元跟貴道完全摸不著頭緒,驚訝的看著恭實,但是恭實卻仍舊繼續重複哀求車子快點開離這裡。
就在此時,中年男子的鬼魂慢慢滑向恭實那側,靠近一看,他的樣貌更是駭人。為了躲開越來越靠近的鬼魂,恭實從窗戶旁移到離窗戶最遠的扶手墊子,她的身體甚至越過了扶手墊,整個傾向中元那邊。然而,對於恭實這種令人難以理解的行徑,中元自然不會輕易原諒。中元不滿的一把抓住恭實的肩膀,遏止了恭實的動作。
這瞬間,穿透車窗、慢慢滑進車裡的男子鬼魂突然間消失了。咦?這是怎麼一回事?鬼魂消失了。為什麼?怎麼會?恭實感到非常神奇,來回地看著鬼魂穿透的窗戶跟另一側的中元。感到不解而一直盯著恭實的中元,下意識地推開恭實的肩膀。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這樣的中元卻讓恭實感到高興跟期待,恭實的臉上不禁漾起了小小的微笑。

不知不覺間,雨停了。貴道和恭實坐在人煙稀少的國道休息處裡的桌前。貴道懷著擔心的心情,遞了一杯熱茶給恭實。
「謝謝...。請等一下。」
大約喝了一口吧。恭實放下剛剛貴道給的杯子,無力的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剛剛那個到底是什麼情形?看著恭實這個樣子,中元總覺得心裡不太舒服。正因為那個女人大吼大叫,才把她帶來這裡,她分明就是不想下車才自導自演這場戲的。即使有其它原因中元也不好奇,他也沒理由好奇。總之,讓那個女人在這裡下車然後離開才是對的。好人就做到這邊為止了。中元的神色十分堅定。
「請到車子前面稍等一會,我去跟她說。」
中元朝著恭實剛剛進去的洗手間大步走去。
還不瞭解這個狀況的恭實正在洗手間裡回想著不久之前發生在車內的事。太奇怪了。一定是怎麼了。中元的手一碰到自己身體鬼就消失的這件事好奇怪、中元抓著自己肩膀的觸感也不壞。嗯呵呵~!又像個笨蛋一樣笑了出來。就在此時,恭實的表情再度變得蒼白僵硬。恭實的背後出現了剛才在十字路口見過、渾身是血的男子鬼魂,而他正笑著。可惡!恭實簡直快哭出來了。
中元的臉上充斥著煩躁,探頭走進女生洗手間裡,但是洗手間裡一點動靜都沒有。懷著不詳的預感進入洗手間左探右探,卻到處都沒看到恭實的身影。
中元走出洗手間,四處張望找尋著恭實。此時,休息處後面的某處傳來熟悉的聲音,是恭實特殊的喃喃自語聲。中元往傳出聲音的方向躡手躡腳的靠近。恭實蹲坐在一個角落,她的前面放著燒酒瓶跟紙杯,獨自一人又是倒酒又是接酒的。中元心裡想著,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如果您是因為喝了酒才出事的,現在怎麼又還想再喝呢?我真是不能理解。」
絲毫沒察覺中元的出現,往紙杯裡倒著酒的她發出她特有的「嗯呵呵~」,像笨蛋一般的笑聲,一面說著「不行啦~不行啦~」,一面搖動著手。過了不久又拿起紙杯稍稍的貼近嘴邊。
「現在行了吧?我也還沒結婚呢。嗯呵呵~我哪裡漂亮了。」
恭實害羞的像笨蛋一樣笑了起來。客觀來說,不論是誰看了都會覺得她就是個瘋女人。在中元眼裡,現在的她就是如此。然而,恭實其實正在跟眼前這個渾身是血的男子鬼魂一起喝酒,只是中元的眼睛看不見罷了。恭實心情好到不停「嗯哼~嗯哼~」的笑,就在此時,她跟一直用一種鄙視眼光看著自己的中元四目相交了。中元不願再與這種女人有所牽扯,立刻裝作沒看到,轉過身大步走掉。恭實也急忙起身跟上去,就怕追不上他。中元的步伐很大,恭實在後面喊著「喂~喂~」,費勁的追,但是中元仍然頭也不回,反而加快他的腳步。相反地,渾身是血的男子鬼魂則是緊緊跟在恭實身後。
「請不要跟過來了,拜託你走開。」
恭實轉過頭看著追來的男子鬼魂,持續揮手示意叫他走開,卻一丁點用都沒有。恭實那幾乎是跑步的速度對男子鬼魂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跑了一會兒的恭實,「哐」的一聲停了下來。她感覺彷彿撞上一道巨大的牆,是中元寬闊的背。就在那瞬間,渾身是血的男子鬼魂又如煙塵一般的消失了。恭實瞪大了雙眼。喔?這次也是?恭實感到神奇,用她那雙大眼珠直勾勾的仰視著中元。
「沒跟過來,走掉了。哇~真的好神奇。」
恭實的手往中元的身體碰了又收,恭實的頭往中元的背和手臂貼了又放,她一邊反覆這些動作一邊讚嘆連連。不過,中元的臉上卻明顯的露出煩躁表情。
「我最討厭的事情有兩件。第一就是別人碰我的錢,第二就是別人碰我的身體。我把碰我錢的花朵給剪掉了,那碰我身體的這雙手又該怎麼處理呢?」
恭實看出中元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她趕緊縮回她的手跟身體。彷彿做了什麼令人不快的事情,恭實不禁心生起歉意來。不過那是因為鬼一直追過來太驚嚇才那樣的...
「那我的眼睛怎麼什麼都沒看到呢?」
只有恭實的眼睛看得見,其他人當然看不見了。但是呢,分明是那樣,分明是因為這個男人鬼才消失的。恭實心想,當時聽大嬸鬼魂的話搭上這個男人的車真是搭對了。
   「那個像鬼一樣的大嬸?啊~跟剛剛追來的大叔,妳跟他們是朋友嗎?那麼妳就去跟大嬸和大叔再喝一杯吧。」
「他們現在不在了,好像是因為你的關系。」
「也是啦,我可是有那種把煩人的跟屁蟲趕走的特殊能力呢。想看看嗎?」
恭實像是非常好奇的樣子,瞪大眼睛直盯著中元,同時,就在幾公尺的前方,可以看到貴道已經把車停過來了。中元將恭實的手從自己身上拿開,非常認真的說道:
「好了,把手拿開!保持現在這樣,不要嚇到,看好囉!」
中元邁開步伐往車子走去,恭實則是想著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充滿好奇心,視線緊盯著中元。然而中元一搭上車,車就咻~的揚長而去,恭實遲了一步才跟上前,但中元的車子加快速度,像風一般的開走了。跟在後面的恭實最終還是累的停下了腳步。中元的車漸漸開遠並消逝在黑暗中,恭實只能遺憾的望著車子離去。喂,真的開走了。
貴道擔心的想著就這樣走掉真的好嗎,中元則是覺得反正她只是個瘋女人,臉上表情冷漠絲毫不受影響。對於恭實脫下的白色雨衣似乎很在意的中元,就像是被逼迫要摸他不想摸的東西一般,用手指稍微的勾起雨衣,接著把它丟到座位底下。而此時,雨衣裡夾著的一朵花掉到了地上。似乎正是稍早前中元用剪刀剪斷的那朵花。
「我說過,即使躲得了打雷也躲不了我。」
究竟是因為想起恭實說過的話,還是因為這朵花?楞楞地看著花朵的中元,發毛的打起冷顫,一把將那朵花丟出了車外。瞬間,「哐啷~」作響的雷電大作,震驚了整個世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