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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布拉格之行,對文音而言是沉重的象徵。
她像幽魂般穿梭在一群又一群擾攘的觀光團之間,
她看見群體的倉惶,城市的無奈,
她不禁想起了卡夫卡曾說過的:

 

  「藝術是整個人格的事,基於這理由,藝術根本是個悲劇。」

 

唯有布拉格的魔幻時光,能讓她感受到布拉格的美。
這時光是清晨四、五點,天將亮未亮時那鬱藍的天色,blue Praha;
是轉瞬天色就要籠上黑幕的黃昏,查理大橋上使徒雕像剪影,像極沉思;
是穿過曲折街巷後,中世紀哥德教堂驀然出現,古老靈魂躍至眼前……

 

文音如遊魂般行走在早已物化的古城布拉格,是為了找尋卡夫卡。
卡夫卡的靈魂被禁錮在這愁悶城市,
他頂著法學博士頭銜,日日穿過拱型廊道下到吞蝕他心的勞工保險局工作。
夜晚回到寒傖的小屋,將自己蛻變,刻畫《審判》、《城堡》……
只因:寫作是活著的唯一理由。

 
他已習慣受苦,他將不幸視為他人生的一部分。
他也許就如同《城堡》裡的土地測量員K,
走到哪兒都不見容於這媚俗的城市。

 

他的結核病困擾他,但精神上的苦痛更使他沉默,
他不信婚姻制度,直到他人生的最後一年,遇見了朵拉,他這才理解:
因愛而結合,是種偉大的約束;若能以臨終之眼望著真愛,戀愛就已完成。

 

卡夫卡的一生都在追求自由與愛情,昆德拉筆下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為他的前輩卡夫卡,完成了更深層的解讀。
更有甚者,昆德拉將卡夫卡的呼喊自由,
輕盈地轉而為嘲諷與玩笑,並啟蒙了近代作家的寫作視野。
卡夫卡與昆德拉的書寫自由,也點燒了捷克青年學子的革命篝火,
1989年溫瑟拉斯廣場上學生的自焚事件,開啟了絲絨革命,更使捷克共黨坦克自此走入歷史。

 

文音說:每個創作者,都在探索生命的隧道。
或許不求得到救贖,冀求的是能理解了割捨與放下。
她經歷布拉格這趟沈重之旅,更真實的貼近了卡夫卡的孤獨之心,
也體會到了卡夫卡與朵拉的真愛,既是唏噓也是偉大。

 

文音又說:生命是大史詩,很難被寫下。
她在布拉格,成了個徹底的沉默者,
只行走,只感受,只追逐布拉格少有的安靜時刻,
或將自己,隔絕在咖啡館玻璃門扉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