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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女之舞(復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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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童女之舞的編年史》 1999年1月,童女之舞,初版發行。 2012年5月,童女之舞,復刻重現。
對於2012年的《童女之舞》復刻版,她說: 「現在我才知道,風把我們吹到這裡,竟未離散,我頑強寧靜的讀者們。」
《童女之舞》在純文學市場寧靜長銷十年實屬罕見。 「它是夢幻逸品。」錯過它的讀者說。
如此一位作家,早慧,惜墨,作品寥寥可數卻篇篇珍貴,她悲憫疏離,冷冽纏綿,深情似刀劍又似細水,一如鍾愛她的讀者,寧靜頑強。
【2012年復刻新序】寧靜,或者喧嘩 本來是抗拒《童女之舞》重新出版的。 不知道有什麼理由要重新出版。 但教書的朋友說,學生買不到。書店的朋友說,沒書可賣。出版社說,倉庫真的一本都沒有了。於是我被說服。 仍然由大田的培園和鳳儀經手,謝謝她們對我的溫柔耐心。〈童女之舞〉復刻,鳳儀說:「真想喝一杯。」的確不容易,第一次見培園的記憶猶新,那時她們都還好年輕,轉眼已經十三年。 一九九一年〈童女之舞〉在聯副發表的版本,鐘沅曾給童素心留了個電話號碼,那完全是可以刪去的,我失心瘋寫下當時自己住處電話。發表後,電話響了,找鐘沅,找童素心。我張口結舌:「她……她不在。她……她出去了。」講不出「這裡沒有鐘沅沒有童素心」這種話。印象最深的一次留言是,天冷了請童素心保重別感冒尤其懷孕了要多小心云云。 「好。好。謝謝。我會轉告她……。」掛了電話半晌錯覺我的妹妹童素心等會兒就產檢回來而我會告訴她……,許久我吸著菸呆望落地窗外公寓門許久無動靜,終於,回神明白了,我親手捏製的娃娃們已經拎著皮箱自己出門去流浪。 一九九九年,小說出版,我刪去了電話那段。 後來我在網路上以化名結識一個個鐘沅童素心潔西費文,交往到真名相見,對方在住家書架衣櫃抽屜翻找《童女之舞》剪報,「在哪裡……明明在這裡……我記得……」找到時轉過身來披頭散髮臉紅通通眼睛好亮,那是她(她們)瞬間滑入時光隧道,出來後未及拍去的青春骸片如珍珠沾在髮梢眉睫整個的閃閃發光又心亂如麻。「找到了,童女之舞。」啊找到了——滾滾光陰之塵隨發黃舊報紙翻飛入眼,弄得我幾乎淚下——原來,她曾陪過她們,在遙遠隧道那頭的寂寞小天涯裡,她曾陪過她們。 如此令人軟弱的時刻,我作為一個小說作者所能承受,大抵就是被餽贈一杯愛雷島(Islay)三十年Bowmore威士忌時的寧靜撞擊吧。 二○一二年仍有初識的朋友拿出一九九九年版《童女之舞》要我簽名,我寫下兩個名字,我的,她的。每次的簽名好比簽收一份無價的慷慨餽贈。但其實作者與讀者的連結從故事一開始就發生了,我們有共同記憶——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是很久很久以後:她她他他,的從前從前,還有鐘沅童素心費文的後來後來,故事裡,青春碎片懸垂髮梢眉睫似年久鐘乳石在暗中閃爍又如繁星……。 人生果然有倒敘。「從前」未必早於「以後」。寧靜與喧嘩相互攀附。或許這正是一個小說作者的矛盾,大抵也是《童女之舞》出版後我才認識到的滋味。 謝謝讓我夠強壯以書寫的,夠強壯面對寧靜與喧嘩的,一切。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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