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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遇見你(一)

為何選中這間公寓,老實說,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
當初是因為工作關係決定搬家,雖然看了不少間房子卻始終沒遇到中意的。看到第六間公寓時,覺得還是第一間最好。那時想說既然有一定的預算,應該可以找到更好的房子,不過那房子屋況甚佳,所以有點後悔,可惜晚了一步,已被人捷足先登了。

第二間是公寓,舊得不像話;第三間則是左右鄰居皆是獨居男子,第四間是那種一推開窗子,便正對隔鄰窗戶,和正在收衣服的中年婦人撞個正著,還被白了一眼。第五間的話,老實說,不太記得了。

第六間是間不折不扣的貓宅,近十隻的貓咪一起斜睨著我和房屋仲介公司的男業務員,令人不寒而慄。

有位婦人走了過來,揪住仲介公司的人,喋喋不休地抱怨:

「都是三號室的江藤小姐啦!這些貓都是她餵的。你看,一下子增加那麼多隻,真是傷腦筋啊!」

雖然業務員一再強調這裡不屬於他的管轄範圍,但婦人還是絮叨個不停:

「真是的!弄得到處都是貓大便,不時還傳來奇怪的貓叫聲,而且牠們老是亂翻廚餘,真受不了!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地亂餵貓呢!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嗯,也是啦!」明明只比我年長個三歲左右,下巴還留著一圈藍鬍碴的業務員,早已懶得和婦人抬槓,敷衍地附和著。婦人埋怨完貓和江藤小姐的事後,瞅著我,這麼問:「妳是新搬來的嗎?今年多大啦?」明知只要回答一個問題,就會被問個沒完沒了。但礙於婦人駭人的眼神,我還是屈服了。「二十歲,還沒決定要不要住這 ..」


「之前住在這裡的那個女的,好像和妳同年呢!」婦人一聽到我這麼回答,蹙著眉又開始嘮叨起來。「她每天都很晚才回來,半夜一、兩點回來是常有的事,更誇張的是,還搞到凌晨四點才回來呢!走路又大聲,而且啊,回來後一定會洗澡,管他三更半夜還是天快亮,完全沒有時間觀念。」婦人說到這兒,停頓一下,像要確認我的反應似的,但我卻像個木頭人般呆站著,沒有任何回應。「不覺得那女的很誇張嗎?」「嗯,就是啊。」我是真的這麼認為。婦人再次打量著我,「我就說嘛,不可能所有年輕人都像她那樣,是吧。」補上這句後,又嘮嘮叨叨地抱怨前面那位房客的其他誇張行徑。


我露出求救的眼神瞄向一旁,沒想到業務員居然蹲在地上撫摸小花貓,一副事不關己樣。大概想說隨我們婆婆媽媽地聊個夠吧。還是心想幸好這個活像鸚鵡般長舌的婦人纏住我,他才能圖個耳根清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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