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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說說而已(三)

  本間像一隻討厭散步的狗一樣地跟在我的後面走著。我抬頭看天上的星星,內心忍不住嘀咕著:唉!我的毛病又來了。我的腦子裡並且有「如果他喝醉了,而已且醉得分不清楚前後、倒頭就睡就好了,因為那樣就不會做愛了。」的想法。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只有對本間有這樣的想法。其實,不管是不是自己喜歡的人,我都可以和他做愛的。我做愛的原因不是因為內心寂寞,或為了排遺迷惑的情緒,而是覺得用聊天、用言語來計算彼此的距離,實在是一件太辛苦的事情,還不如一起睡覺來得輕鬆自然。如果在喝酒的時候,問男人「要做嗎?」,大概沒有男人會拒絕。可是,就是因為我會這樣做,所以我周圍的男性朋友,便一個個地消失了。和男人上床是如同把麵包做成烤吐司一樣單純的事,所以不須要理由,也不須要知道對方的名字,因為是單調的吐司,所以吃的時候不會留下什麼殘渣。

  本間一進我家,就先走到畫室看畫,並且拿起畫著靜物的畫布,喃喃地說著:「這個藍色真好。」

  他的話讓我渾身不自在,便說:

  「嗯,那是從某個地方掉落下來的藍色唷。」

  於是本間露出曖昧的笑容,走到廚房。

  我們坐在靠牆、兩邊可以拉開的摺疊桌邊,喝著澤乃井大吟釀,聊著學生時代的事情。他說:也在銀行工作的清水,現在好像已經變成大人物了;木村回去福井的老家,繼承了他父親的店;小川在幫他選舉議員。我們說到了很多同學的名字,卻避談一個人的名字,那個人叫做野原理香,二十六歲的時候因為車禍死了。那是一起發生在二四六號國道上的連環車禍,野原是六輛衝撞在一起的車子中的第三輛。當時我在報社跑社會版的新聞,還報導了這樁車禍。一想到這件事,我的腦子裡立刻浮現出當時車禍現場的畫面。

  我告訴本間,我現在完全沒有和大學時代的同學往來。因為我在精神療養院裡住了一年,朋友們就在不知不覺中不見了。而且,我也不是可以幫忙拉選票的人,所以……。本間突然伸出他漂亮的手,撫摸我的頭。我抬起頭來,眼睛下面的臉頰已經因為淚水而潮濕了。

  「對不起。」

  「好了,不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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